王瓒有点心疼儿子。
他是从小一个人长大的,连个兄弟姐妹都没有,唯一能和他作伴的就只有姜宪了。可姜宪又是女孩子,常住慈宁宫,说是作伴,也不过是抽着空闲进宫说两句话,就是这样,他也一直很珍惜。更何况止哥儿了——他这几天可打听清楚了,止哥儿就像慎哥儿的小尾巴似的,慎哥儿走到哪里他跟到哪里。说到底,还是止哥儿太寂寞,没有玩伴的缘故!
“你别说他了!”王瓒对石氏道,“他想去,就让他去吧?当今的京城守备是李谦,他的人向来厉害,又有嘉南作保,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他想去逛灯市想了好几年了,我不让他去,也是怕他闯祸!”
现在那些所谓的“权贵”都跟着赵玺去了金陵,京城最高官员又是李谦,止哥儿出去也不怕被别人欺负而父母没有办法给他出头了。
石氏知道王瓒的言下之意,想想也眼睛一酸。
别人都只道她嫁到了亲恩伯府,威名显赫,却不知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亲恩伯府没有战功,是外戚,全靠帝王恩宠生存,偏偏太皇太后自做皇后的时候就不得宠,后来继位的又是宠妇的儿子,若不是太皇太后会做人,亲恩伯府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王家行事更是胆小慎微,循规蹈矩,不敢走偏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