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凌晨十二点,整个世界被霜气笼罩,朦胧氤氲。他没有开窗,叼着烟仰头靠在座位上,灰白色的烟灰一截一截地落在黑色的羊绒衫上,好像他灵魂烧尽后的渣滓。
他偏头,隔着车窗玻璃看向阁楼的窗户,跟从前几天一样,灯没有亮。
以前,这个时间,她总是没睡的。她的窗帘是蓝色的,她的窗户亮在夜里像是一块正方形的蓝色萤石。他每次都得把车停在远处,步行到她楼,看看她的窗户,想象着她笨笨地抱书啃的样子。天气很冷,可他觉着找不到比这里更温暖的地方。
那么笨,却那么拼命。他无法体会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从小,他学什么都很快,那些在别人看来很困难的东西,他总是感觉不到障碍。碰到的事物,兴趣只在初见时,一旦接触便能很快玩弄于鼓掌之中,失去了乐趣。
乔致雄给他请过许多家庭教师,音乐、美术、棋牌、骑术、剑术……太多太多。他照单全收,却总是介入不深,因为太容易,他没有兴趣。
只有鱼小晰,她像一根带倒勾的刺,楔入他的心里,他宁愿痛着却不想拔出来。
这几个月,他眼睁睁看着她一天天恢复神采,像枯萎的花渐渐恢复生机。
他的心在蠢动,渴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