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人呼吸声,心知不妙,这屋颇为偏僻,来人功力极高,自己万万不敌,只有趁他出手时,暴起突袭,方有一线生机。
他计议已定,只作不知,真气渐渐低落,脑袋一垂,竟似睡着了。
屋中一片静默,似是能听到窗前月光脉脉流动的声音。
良久,忽有一人道:“好了,陈远!”
这声音低沉嘶哑,如一池淤泥,肮脏腐臭外,竟予以人隐隐的莲花香气,香气中又有些甚么,却一时觉不出来。
陈远心中一动,睁开眼一瞧,床前一丈外站着一条人影,全身似是笼着层黑雾,朦朦胧胧,摇曳不定,窗前虽有淡淡月光,却怎么也看不清楚是男是女,遑论身形容貌,他沉住气,问道:“尊驾深夜至此,不知所为何事?”
这人低声道:“你命在旦夕,我来救你。”
陈远不动声色,淡淡道:“哦?”
这人道:“你可曾听过十六年前,成王谋逆之案?”
陈远心思转动,十六年前,有人密报洛华帝同胞亲弟成王密谋叛乱,证据确凿,洛华帝大怒之下,派锦衣卫将成王府围的水泄不通,不知怎地府中突起冲天大火,一夜竟烧成了白地,成王一家上下连带奴仆共三百余口,尽皆葬身火窟,无一人生还,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