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而沉寂下来,悄无虫鸣,不觉间东天便露出微白,旭日跃出,蒸发雾气,驱散血云,一片春光好天气。
如果没有那淡淡的,却又无处不在的血腥味的话。
亦若是没有西方天际那一线隐隐血色的话。
陈远被曲水闻喵喵地拉了出来,上了城墙,不禁伸了个懒腰,望着西城郊一夜赶搭起来的三十六座擂台,还有那远远看着的幸存幻境中维扬居民,心中感慨,对纯阳子道:“纯阳道兄,那张围城血图,我想再看一看,不知可否?”
此刻城墙上共站了二十余人,除了那十三位外,还有寇徐二人,与几个中门小派之主,城下闹哄哄的,人人拿着一面竹牌,围在一座座擂台前,等待好戏开场。
“自是无妨。”纯阳子笑吟吟地从袖中取出一张卷轴,递给陈远道:“道兄若能瞧出其中玄机,便大善了。”
陈远接过,笑了笑,也不展开,只是极目眺望。
“无量天尊!时辰差不多了,我们下去罢!”
纯阳子当先纵起,大袖飘飘,御风般滑了数十丈,飞到三十六座擂台中间高台上,顿时满场喝彩雷动,余人也各展轻功,如飞天一般,划破长空,却只有十一个人降在中台上面,其余人刚到半途便力尽气竭,不得不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