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不以为然,淡淡道:“前一句呢?”
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
杨仪呆了一呆,全句他自然是知道的,却不便说,因为他便是儒。
老人怔怔良久,叹息一声,道:“臣辩不过陛下,然而韩子发此言时,毕竟是法家立场,而其时儒道并未独盛,其后数百年,儒家君臣父子之论,毕竟是最有效的治世良方。侠则不然,热血奔鸣,一言不和,便动手杀人,不服法度,藐视朝廷,此自古至今,从未更改,不得不防。”
陈远又想了想,道:“朕夜读书,有几句话,不知该做何解,杨卿可愿释朕惑?”
杨仪道:“不敢言解,但可一试。”
陈远道:“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杨仪变色,胡子翘起,道:“此句断之不通,大违夫子本意。”
陈远笑道:“只可让百姓知晓做甚么,不可使他们明白这其中的道理,这岂非很明白的愚民之意?”
杨仪神色严肃,郑重道:“此断有谬,应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陈远道:“如此断来,孔夫子是不赞同愚民的?”
杨仪正色道:“夫子门下三千学生,七十二贤人,怎会赞同愚民之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