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办完了,早点回家。”柏兮声音微软,大有不计前嫌,和好如初的意思,“我哪也不去。”
陆落没有回头,因为她的眼泪已经夺眶而出,清泪沁湿了面颊。
“嗯。”她低声道。
“.......那天,在阵法里那天,不怪你。”柏兮又道。
陆落豆大的眼泪,再次从眼眶里滚落,她怕柏兮追上她,就阔步离开了他的屋子。
她一走,柏兮就像被人抽空了力气,他无力依靠着墙。
翌日,晨曦熹微中,白雾萦绕着八坨山的连绵山脉,陆落拿着简单的行李,和另一个人下山了。
那是水长宁,是老祖从前的徒弟转世。老祖临终前,他上山送行。而老祖让陆落去苗疆找石庭,苗疆地势险恶,总得有人帮衬她。
陆落的术法,已经进步神速,普天下人没有术士能对付她;又有水龙王相伴,柏兮应该心安。
他没有去送陆落,只是站在望坐峰,眼瞧着那抹雪白身影,缓步下山,越来越小,像飘渺的雪花。
前世他下山时,陆落肯定也是这么望着他的。
柏兮站在高处,风吹着他大氅的衣摆,青丝未束,缱绻在周身徜徉。
他心痛如刀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