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地脱下衣服,视死如归地拿起刀,只是还没等他下手,那个弱质芊芊的女人轰隆一下,一拳砸碎了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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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碎屑四处飞溅,擦伤了他的脚背,凌言抬头,却看见文惠在哭。
那个美丽的女人在哭,他从没见过她哭。自暴自弃地,就像看不到明天了一样。
她说你爸已经没了,你还要跟我闹什么?
凌言镇住了。
他看不到别的,就只能看到她的手流血了。
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把那yè体的红、摔得粉碎。
后来他屈服。踩着玻璃跪在文惠面前,说妈我错了,我洗。
再后来纹身师上门。凌言就侧对着镜子。蓝光噼里啪啦地打在背上,棉花一擦,全是血。他忍不住地落泪,可是最疼的还是在心里,是一剜一剜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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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天纹身师纹好的地方还渗着组织yè,第二天结果就要皮开肉绽,把染料流掉。没人知道凌言有多难受,他走投无路地纹下它,以为在痛苦中终于攥住了一块可以慰藉自己的糖,没想到还没等捂热手心,就被自己的母亲粗暴地打落在地上。
那根本不是洗纹身,那是在挖他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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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