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的时候,有一个这样的翻译——deprived area——被剥夺的地区,他还曾经问过祖父为什么要用“剥夺”这个词,外祖父却抬头,指着头顶的那棵树对他说,“这棵树不是原来就长在这里的——这是别人故乡的树。”
当年他还小,不知道古树移栽是个大工程,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然后补充道,“可是现在在我们的院子里啊。”
外祖父笑了笑,他说是啊,然后继续说,“所以小言你要知道,哪怕是我们看的风景,都是从’落后’地区里移栽过来的,我们生活在大城市,享受无尽的便利和方便廉价的商品,很多时候,都是靠这些别人牺牲自己的环境和健康换来的,千千万万人之所以和我们有关,是因为我们不知道剥夺了多少个他人的故乡。”
当时凌言还想说话,可是文伯远好像料定了他要说什么一样,揉了揉他的头发,说到,“我知道阿言不是有意的,很多事你都不知道,但你要记得这一点:我们是占便宜的人,我们不能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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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姐从外面打开门,催促凌言直播快开始了。
记忆戛然而止,凌言背对着她,仰起头,把眼泪bi回去。
公理与利弊狭路相逢,然后他回头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