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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安十一年,隆冬。
紫菱跪在冰冷地青石砖地板上,棕绿色比甲上落满了雪,地面的冰寒渗入膝盖冻得她生疼,紫菱却仍不放弃地再一次把头磕到地上。
“二夫人,小姐好歹也是您血浓于水的嫡亲妹妹,如今她病得重了,眼看就要熬不过去了,您再多的怨恨不满也该消了,您就大发慈悲过去看看她,了了她的心愿,让她去得心安些吧……”
华杋坐在铺着绒毯的罗汉床上,牡丹纹紫檀矮桌旁立着枚镶金绣屏,她正仔仔细细一针一针地绣着,闻言,停了手,嘴角轻翘,“心安?她倒是可以无牵无挂、心安理得地去了,可我还要活着.就算……就算我失了二爷的心,我也还是他明媒正娶的嫡妻!谦哥儿还等着我教养,二房的中馈还得靠我主持,他抬姨娘纳妾室还得要我给他张罗……”
说到这,她语气骤冷,“我活得这么痛苦,凭什么要让她去得心安!她做过那么多腌臜事,你觉得她还能心安得起来?她会有这个下场,全是她咎由自取!我不把她沉塘就已经很顾念姐妹之情了,现在……就连她的凄惨样我也不想去看了!”
紫菱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她,苍白而绝望的脸整个儿都在颤抖,“二夫人,您要相信小姐,小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