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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氏一夜未眠,卯初就喊彩娟、彩珠服侍着梳洗了。
时辰还太早,也不好到禧宁堂给老太太请安,她又坐在罗汉床上绣起了枕套。
刚踏进门的童嬷嬷看到夫人面容憔悴又绣起了东西,眼眶不禁红了。
夫人小时候就有这个习惯,只要一遇到烦心事,就会不停地绣东西,无论下人们怎么劝,夫人都只会说,“等我绣完这个。”
童嬷嬷让丫鬟摆了早膳,过去与范氏说:“夫人,用完早膳再绣吧。”知道枕套是给杋姐儿做的,就轻声说:“离杋姐儿出嫁还好几个月呢,您别累坏了身子。”
范氏顿了顿,也没表态,而是抬头问童嬷嬷:“霖哥儿有传消息回来吗?老爷那边呢?”
童嬷嬷一边将范氏手里的绣绷收起来,搁到一旁的针线篓子里,一边说:“二爷派人捎了信,说大姑爷得慧明大师相救,已无性命之虞,让夫人不必担忧。老爷那儿……”看到夫人正恳切的看着自己,她就有些不忍心。
范氏心里隐约有不好的预感,轻声说:“嬷嬷不必隐瞒,我迟早也是要知道的。”
听到这话,童嬷嬷泪水不禁就都涌了出来,“刚刚回事处的小厮前来回禀,说老爷……老爷被暂时收押到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