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清晰的痕迹。滴落在染血的地上,很快消失不见。
那只手软软重重像一条死烂的蛇瘫在我手中。像他一样,再也不动了。
我紧抓着他的手不放,哭得怎么也止不住。
这个少年,将他未过门的妻子留在锦绣繁华的建康,自己跟着陈庆之北上,经历了四十多场战斗,攻下三十多座城池,也许沾沾自喜,自以为已为他们挣得一个好前程。
却在南归前的最后一天,死在了黄河北岸。
宇文泰站在我身后,用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声调低沉地说:“成王败寇。”
我猛的回头!
他是故意的!他故意绕道黄河边上!他故意要我看这生死场的惨状!他在嘲笑我当日说的那四个字!
成王败寇。
我有什么资格恨他?是我自己太幼稚,把如此惨烈的景况说得那样轻佻。
可我还是恨他。我松开那士兵的手,扑到他身上去打他。
他站着,双手背在身后,任我一拳一掌打在他的胸口上,只拿一双细长的丹凤眼看着我。岿然不动,如石像。
然后他说:“所以不能把女人带到战场上。”
我骤然停下。他转身离去,上马,居高临下冷冷睥睨:“走吧,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