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我问他:“离开他去哪儿?”
他无言。
去哪儿?他也会有无处容身之感么?
我思量了一下,说:“不若等一段时间吧……贺拔将军是兵败投降,也许迫于无奈。当日尔朱荣伏诛时他本可随尔朱氏党羽杀进皇宫,可他却阻止了众人这么干。他对皇室还是忠心的。”
他想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外面风云变幻,我却困囿于此。”
我扶着他厚实的胸口安慰说:“公子知道吗?上古时有鹏鸟,止于南方之阜,三年不翅,不飞不鸣。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显然没有听过这个典故,又似在想其他事情,漫不经心问:“为什么?”
我说:“三年不翅,将以长羽翼;不飞不鸣,将以观民志。虽不飞,飞必冲天;虽无鸣,鸣必惊人。”
他笑了:“一飞冲天吗?”
他终于笑了。
我明白了。对于他这样的男人,天下是一个梦想。这个梦足以温暖那些寒冷漫长的黑夜,足以让这乱世中惨淡的人生变得绚烂。他的人生,光有情爱、财富、或者地位都是远远、远远不够的。只有天下这个辉煌的梦想,能够光耀他苍白憔悴的人生。
而天下是什么?也许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