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这行救死扶伤,所见多是疾苦,大概这喜脉,是他手底下诊出的惟一好事了。
我欢喜得心砰砰乱跳。在我的身体里,竟然躲藏着一个小小的生命。他的一半是我心爱的男子,另一半是我。
我跑到前厅去张望,盼着独孤公子早些回来。
一转角,却看见一个有些眼熟的影子。那是个婢女,正拎着一篓子我的衣服去熨烫——如今家中有几个婢女,但是那个,似曾相识。好似就是之前贺拔胜送给独孤公子的那个女子。
我叫住她。她似是有些胆怯,站在我面前一直低着头。
我问她:“你怎么也来洛阳了?”我一直以为她被留在了荆州。怎的在来了洛阳这么久,才发现她竟然也跟来了。
她噗通一声在我面前跪下,还未说话,已开始哽咽。她说,她是奴婢出身,自小颠沛流离,没入贺拔胜府中之后小心谨慎不敢造次。贺拔胜曾见她貌美想纳为小妾,但徐氏善妒,趁着那年中秋,便将她送到了大都督府。她已无家可归,彭武回荆州调离部曲仆从时,她苦求管家,这才带她一共来了洛阳。
她一边说一边哭,瘦削的肩膀不停地抖动:“奴婢只求有个活路,不敢在小娘子面前造次,求小娘子不要赶我走。”
我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