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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贺楼齐带来了独孤公子的手书。长长十页纸,点滴诉尽相思。那话语温柔缠绵,问我,问孩子,问生活起居,事无巨细。只绝口不提战事,是怕我担心。
我问贺楼齐:“如今局势怎么样了?”
贺楼齐叹口气:“至尊错过了战机,如今高欢就要渡河,打是打不下去了。有人提议往南投贺拔胜,有人说往西就宇文泰,还有人慷慨激昂要求死战洛口。只是不知至尊自己是怎么想的。”
我望着窗外焦灼发白的天空,问:“你说,至尊会怎么选?”
贺楼齐说:“荆州太靠近梁朝,至尊应该不会去。死守洛口,他怕是也没这个心思。不久之前他曾封了宇文泰关西大行台之职,又以公主配之。恐怕是将后手留在了这里。”
宇文泰……我的脑中又浮现出大雪那日他送行的情景。那颧骨高耸得仿佛是两块石头生硬塞进去的。一头的白雪,沧桑至极。那次见面,他似乎没有从前那么爱笑了。
总是时势逼人,谁敢一直少年轻狂?
而他在长久蛰伏之后,终于等到了崛起的机会,即将一飞冲天。
突然想到什么,问:“宇文泰不是在夏州时已经娶于氏妻了么?怎的又把公主配给他为妻?那于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