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改掉了剃发留顶的习惯,只留辫发,并开始蓄发。朝堂之上官员们都梳汉人的结顶发髻。只是在民间,普通鲜卑人还是喜欢结辫发,又称为索发。不剃发了,就全都向后一条条编起,看着倒也精神。
听说南边的汉人都称鲜卑人为“索虏”,指的就是这一头的辫发。
那辫子大概编得紧,将他的眼角都吊高了两分。又多了几分邪邪的俊俏英气。
我倒是没见过独孤公子梳辫发。
他竖起指头贴在嘴唇上嘘了一声,笑嘻嘻又斟满酒一口喝干,说:“一直太忙,总是起床时天还未亮,睡下已斜月西沉。今日看天气好,实在想出来透透气。不然要憋死在官邸里了!”
原来是乔装出来找乐子了。说来也真是巧,到哪里都能碰着他。
“那也算是为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我笑话他。
他又自顾自倒酒,说:“大半年没见到你了,最近还好么?金罗好么?”
我笑笑:“都好。”
他未抬眼,说:“是不是暗地里怪我把期弥头遣走,到现在都不让他回来?”
我抿了抿嘴,摇摇头:“总是要以国事为重。”
就算他在长安又能怎样?相对无言的日子过得也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