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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下过一场雪,寒气沁骨。这一年多我的身体一直时好时坏。宇文泰专门给了我一个太医,每天吃下的除了饭,就是药。
独孤公子一去便没了消息。连只言片语都没有捎回来。渐渐也觉得越来越没有盼头。也许他流连着建康城的繁华似锦,对长安的一切都心灰意冷,不再愿意回来了。
庭院深沉如海,溺在其中,黑沉沉地望不到明天。
这日又病了。外面的艳阳将白雪照得晶莹剔透。我靠在榻上,恹恹地看着外面的光景。生命为愁苦所消耗,年月被叹息所旷废。一场惊心动魄声势浩大的欢喜,最后只落得在这一隅院中,守着他可能永远无法成行的归途。
宇文泰派了一队兵士给我看护宅院。大约是不准我离去。他那样的性子,既已赌上了这口气,也已对我开了口,便誓要得到,不准有任何意外发生。
他有漫长的岁月可以纠缠空耗,我也有。
还好金罗在慢慢长大,如今两岁半了。喜欢咿咿呀呀唱歌,喜欢黏在我的身上。
我只有从她的五官里,依稀去看独孤公子的影子。
此时她正由侍女绯月带着,在外面的院子里玩雪。嬉笑声不时地传进来。稚子天真,并不知没有了父亲,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