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落,一地不忍张目的斑驳。
是谁负了谁的期待?是谁负了谁的爱眷?是谁负了谁一生青翠韶华?
泪自我眼角滑落。忽而在这一刻,心如死灰,生志全无。
“你杀了我吧。”
如愿很痛苦。宇文泰很痛苦。我也很痛苦。
爱是甜蜜的。甜蜜又痛苦。我们都是平凡血肉,生受不住。无能为力。
他脸上肌肉一抖。眼是绝望的。唇是绝望的。那断开的眉,亦是绝望的。
“哈!哈哈!”他仰天大笑,“我宇文泰!竟被你这小小女子,玩弄于股掌之间!”
一闭眼,提起长剑向前一刺。
我胸口一凉,随即一阵滚烫的热,尖锐的痛。
我低头看那剑,刺穿了我的衣衿,刺开了我的皮肉。
长剑依然很长,抵在我的胸口上。刺住皮肉,未再往前。
血洇出来,在白色的衣衿上染开一小团红色,如雪中绽开的红梅。只开一朵,寒冬中独自寂寞。
——“刚才我进来的时候,见院子里的那株红梅都开了。你知道么?”
剑锵然落地。
他下不去手了。向前三寸,他过不去。这是他迈不过的坎,避不过的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