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安静。
生死?我的泪尤凝在腮边,怔怔地想着这番事情。
我失去那孩子,也该算是经历过生死了吧?只是未来得及看他一眼,就让他从我的身体里急急地剥离了。
他轻轻将我放在床上,给我盖好被子,说:“我十七岁那年六镇暴动,我便跟着父兄上阵了。后来不久,阿父和卫可孤战于武川南河,临阵坠马。大兄宇文颢为了救阿父战死。连尸首都没有找到。十九岁时,阿父和次兄宇文连战死在定州左人城。当时我也在场。阿父为了保护我,替我挡下迎面一刀……”
他的眼中泛起一点晶亮的光。抬了抬眼睛,垂目看着我:“后来我和三兄洛生跟着葛荣,葛荣爱其才,封为渔阳王。只可惜又被尔朱荣杀了。可怜他和连,连一个子嗣都没有留下……”
他伸手轻抚着我的脸,爱怜又伤感:“明音,我不想再经历这些。尤其不愿见你……”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疼痛漫天彻地地席卷而来。我哀哀发问,眼泪又汹涌而下。如今这样,活着只剩苟且,我还有什么指望?
他抱着我,口鼻都埋进我的颈窝间。只听他一遍又一遍轻轻说:“我爱你。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