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将他抱起来,说:“阿父今天要很晚才回来,毓儿就睡在阿母这里好么?阿父不会怪你的。”
他点点头,将头轻轻靠在我的肩膀上,已经要沉沉睡去。
我吩咐眉生去跟姚氏说一声,便将他抱进内室,放在那张大床上,招来侍女给他脱衣盖被。只片刻,他已经熟睡了过去。
我看着他熟睡中那张天真无邪的小脸,不禁又想,若生下了那个孩子,如今也该四岁了。也是这般怕他的父亲责打,也是这般安静得如同一只猫儿一般睡在我的床上。
眼中一热。硬生生挥断自己的思绪。
不能想。都是想不得的烟云旧梦。
我起身熄了灯,回到书房。那纸张还未干透。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何以小小年纪,竟要他背这样老气横秋的诗。真是难为这么小的孩子。
不禁重铺了一张纸,提笔写道:
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
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刚落笔,外面传来一阵沉实的脚步声。他回来了。
我抬头看去。他还穿着朝服,衣冠严整,环佩玎玲,通身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