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顾自地说:“碧儿十四岁就跟了我,一心一意为我操持打算,又给我生了个儿子。可是多年来,我对女人的心思一直在你身上。对她根本算不上周到。毕竟是有亏于她。”
是啊,这世间可还有女子会像她一样对待自己的丈夫?用力奉献,毫无私心。
我抚着他的胸口,问:“她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不爱她?”
他思忖了一会儿,说:“不,我爱她的。她就像我的一部分,一只手,或一只耳朵。我是这样来爱她的。”
“我不懂……”
他转头看向我,眼中慢慢泛起无可奈何的凉意,说:“你当然不懂。你并没有毫无保留地全部地奉献过自己。你对感情没有安全感,一直小心翼翼,患得患失。所以你不会懂。也许这怪不得你,你自小流离失所,看尽人间险恶……”
他转过头去,闭上眼,说:“但是明音啊,若始终只纠缠在男女之间的情爱中,两个人终究是无法长久的。——睡吧,我累了。”
他的话像一个尖利的凿子,一字一句凿在我心上,生疼。
窗外风渐渐大了,呜呜掠过,似乎夹裹着远处野猫不耐的叫声。
我睁着眼,细细回味着他的话。
他总是比我懂得太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