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一路走出来,见到经历战火之后破碎的山河,有些州郡已经开始复兴。宇文泰,他对待政敌固然心狠手辣,可也并不是那么罪恶和糟糕。
朝堂之上对他的评价是野心勃勃。可是民间里对他还是颇有好感的。
我想找一个干净清净的地方,好好想一想。
我也想念觉儿。生下他三个月不到,我这个阿母就狠心抛下了他。心里不是不痛。但是我和他父亲之间,若一直那样下去,终会伤害到他。
出来几个月,我已深深地明白,我同宇文泰之间,已有了一条血肉相通的脉。他的血会流到我的身体里,我的痛,也会传到他的身上。他不光是我的夫君——不,这根本不重要。可他是我孩子的父亲。这种骨血相连的亲密已是改变不了。
乙弗氏从不让我的侍从们进门,因此他们只能隔三五天在门外求见,见我安好,才能给宇文泰报信。只是不知我在里面做什么,大概那书信上反复写的也都是“夫人仍安身在妙胜院”这几个字。
这一年冬天,我在东配房外面的院子里,将从凉州带来的葡萄枝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