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香,跪拜在地默默祈祷。
供案上的蜡烛燃点着,烛光摇曳中,面前的佛像闪动着影子,映在四面墙上影影绰绰,时有时无。
我闭着眼,在佛前默默念诵。
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
静默中,似有人在低低窃语。
“你心里有事。”
“你有心魔难除。”
“你没有力气放下,更没有勇气拿起。”
不!我不是!
我猛的睁开眼。
他立在我面前。
那个黄河边的南梁士兵。他满头满脸的血,肚膛悚然开着,双手兜着涌出的白花花的肠子。
他眼角一滴清泪,说:“我想回建康……我好想她……”
他已成了沉在黄河底的森森白骨。却仍是江南一扇朱格窗里的梦中人。
冷汗涔涔而下。我惊惧得无法动弹。
何以佛前会有这些鬼魅?
“不不,佛前一片清净,是你心中有鬼。”
一晃间,一只手挡在我眼前。那手冰凉凉地透着寒气。我下意识去抓,却忽地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