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露不悦。她却一副被夫君娇宠的模样,用袖子掩起嘴,抬眼来看我,眼中尽是止不住的温柔笑意。
眉间眼梢的风情已和在聆音苑第一次见时那恭谨谦卑的模样大不相同。想是独孤公子待她甚厚。
天下女子莫不如是,底气都在男人身上。
我的底气,都是宇文泰给的。
宇文泰听了,不以为意地呵呵一笑,说:“若要寡人给她画眉,她很难出门了。”
众人笑着,一同进屋入席。
我心中凄然一笑。画眉的故事,的确是有的,只不过,曾在窗前就着日光为我细细描黛的,是另一个人罢了。
他人随口一句话,都是我们的旧事。
因着是家宴,便省却了许多繁文缛节。前些日子柔然又从北边撤了军,免去一场战事,众人的情绪都很是轻松。席间觥筹交错,往来不绝。
不知为何,宇文泰兴致极好。几盅酒下肚已然微醺。他举着酒盏,走到独孤公子面前,笑嘻嘻地说:“阿干,当年六镇暴乱,你我从武川流亡出来,可曾想到会有今日?”手一挥,声音愈发地激昂:“高朋满座,珍馐美酒,娇妻爱子。下马安社稷,上马定乾坤!人生若此,也不负你我当日流离之苦。”
独孤公子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