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突然觉得愧疚。我们都在利用宇文泰。我们在敲诈他被岁月摧折后仅剩的一点慈悲。也许他心知肚明我们一起离去,心里念着半生沉沦,就此放手也就罢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他见到我的踯躅,复又抱紧我:“莫离,我只要有你。我已蹉跎大半生,没有时间再去浪费了。”
我们的身体贴得那样紧,却隔着种种凄凉的故事,说不出来。
我是怎样失给宇文泰的?我是怎样为他生下两个孩子?说不出来。
宇文觉,宇文邕。
我已许久没有见过他们。我的孩子,是姓宇文的。
心中绞得难受。这一步走出去,我便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我们赶着天光收拾了东西,又趁着傍晚进出城的人多的时候,便改名换姓地混出了晋阳。
我们准备一路南下到南梁去。听说比建康更南的地方,东扬州,会稽,永嘉,都富庶繁华,安乐康泰。
公子说:“我们去会稽吧。当年楚霸王就是在那里领着八千江东子弟起义抗秦。我想去那里看一看。”
我掩着口轻笑:“公子不是看不上项籍的吗?”
他叹口气,望着前方漫天遮蔽的云霞,有些忧伤地说:“从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