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庭院里久未拔除的野草。
荒草蔓生,覆满了我的心。
如愿的心中渐生不安。他一遍遍地安抚我,告诉我,这平凡的生活是他多年所想,为此他愿意放弃一切。
这天夜里,我梦见了邕儿。
从头开始,从生他的那一刻开始往后,一点一滴都重现在梦中。
我想起了,在难产将要死去的时候,我是那么盼望着再见一次宇文泰。在那时候,我清晰地辨认出自己的心,我爱他,真实而坚定。
我梦见邕儿牙牙学语,蹒跚学步。梦见宇文泰慈爱地抱着他,教他说“家家”。
他那和父亲一模一样的狭长凤目晶亮闪光地看着我,问:“家家,你何时回来?”
他已六岁了!
我嚯地睁开眼睛。
窗外天光微亮。又是一天了。
我还伏在如愿的胸前。抬眼看他,他不知何时已醒了。正用一种苍凉无奈的眼神看着我。
“你是不是想念长安了?”他轻轻问。
我无言以对。这一刻进退两难。
“你在梦里唤着邕儿。”
我默默半晌,说:“我生他的时候难产,差点死掉。”
他支起肘撑住头,看着我:“我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