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忘了,建康曾经有过怎样的繁华。他们都忘了,是谁让繁华的建康凋残。
我只是担心父亲。
然而宇文泰一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听前来探望的觉儿偶尔说起,似乎这阵子在忙着内政的事情。
转眼到了十一月。这天眉生去街上买丝线,我独自在房里逗着已经八个多月大的玉珑玩。小孩子长得快,转眼间已经会口齿不清地唤“家家”了。
到了晌午,眉生慌慌张张从外面跑进来,我一见她,寒冬腊月的,额头上竟沁着细细的汗珠,不禁诧异:“你怎么了?什么事这么慌张?”
她喘了口气,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说:“夫人,不好了,太师刚才下朝的时候被人行刺了!现在外面乱成一团,到处在戒严!”
我的心猛的一跳,惊得拿在手中逗弄玉珑的小布偶也掉在了地上。
“是谁干的?他怎么样了?”
不敢去多想,怕一不小心,就想到最坏的结果。连想都不敢去想。
眉生气喘吁吁:“我不太清楚,是方才在街上突然就开始戒严,从皇宫到城外云阳宫一路都有侍卫把守,谁都不准通过。我是听路人私下议论,说是太师下朝的时候在宫门口遇刺了。其他的情况谁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