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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刚刚吞并蜀地,就又一次想要取他的性命。难免心寒。
当年如愿也同他说过,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他不开心,我也不痛快。久别之后,竟相对无言。我站起身:“你既无大碍,我就回去了。”
“明音。”他伸手拉住我。
正要开口说什么,却低头看着我的脚。
我低下头一看,立刻羞赧得无地自容。刚才一路步行赶来,鞋上沾满了泥土不说,那丝绸的鞋子又极不耐磨,此刻前面已经通开两只洞,连从那洞中伸出的白袜子上亦沾满了尘土。
我慌忙缩了缩脚,扯了扯裙子,狼狈地想把那双脚遮住。——可连裙裾都脏了,还破了几处。
宇文泰忍俊不禁,噗嗤笑出声来:“瞧你,还像个小姑娘似的。这是去哪里野的,扑了一脚的泥。”
我赧然:“街上都戒严了,马车走不了,我只好步行过来。”
他听了,脸上的笑意隐退,默默看了我良久,说:“天色晚了,今晚别走了。留下来陪陪我。”
他受伤了,脆弱又孤单。
我点点头。
一大堆侍女簇拥着,服侍我洗完澡,换上簇新的衣裳和鞋,披着半干的长发又回到他的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