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的占卜之术依旧享誉整个伧国,许多达官贵人或是平民百姓为求一卦,无不绞尽脑汁。
而她原也有几个亲授弟子,却都因为一言不慎引得安婆婆盛怒后,或被削掉耳朵、或被挖去双目、或被割掉舌头、或被砍断手脚……更甚的则是被各种酷刑折磨而亡。
之后,便再也没有人愿意接近安婆婆,更没人敢拜她为师。
慕容纱真是被安婆婆救走也好,可若是被安婆婆留在了身边,那……
一念及此,樊西顿觉一股凉意直灌全身。
老妪看出了他眼中的瞬息变化,在他提步欲要冲门而出时,提醒道:“安婆婆在世已有一百三十余年,而她身边的人没有一个能存活下来。那慕容姑娘只怕是此时被救、彼时被杀——你若现在去蹚这趟浑水,恐怕也终有一日性命堪忧啊。”
“多谢!”樊西回身朝她抱拳一揖,道,“只不过此事是非去不可。”
铺中三人望着他那跨上马背后随着蹄下尘土飞扬而渐愈远逝的背影,或担忧、或叹息、或讥嘲。
益州城门外,东行三四里便是一片荒乱的坟地,即使在明媚的夏日午后,亦有冰冷压抑和阴森鬼魅之感,直侵全身。樊西尚未接近这片坟冢,只是远远驻足,就觉浑身一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