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蓊鬱的芒浪随著山风飘摇,凭著倔强不屈的生命态度占尽大片地盘,淹没了无数山坡。
只有零落的昆栏树咬牙正面迎著阴鬱的东北季风,纵使树头乾瘪,又长年被霸道的冷风压得北降。
看似孤寂的树头,却在我眼裡涌现了几分感动,因為一路上有他们在夏裡遮阴,在冬裡挡风,呵护著登山客,如同父亲看顾著我,就像登山杖般,耐心的佇立在一旁,是个陪我休息、喝水再上路的好伙伴。
如果累了,就让双手搭著父亲的肩,想像我们是列火车,行驶在步道上,他是列车长兼职解说员,说著关於花草的故事。
我只认得粟蕨,欣慰的,她们就和记忆裡的一样,抽著青翠的嫩芽。这熟悉的感觉,完整了崎嶇的旅途,於山景苍茫的旅程裡,让不安的心在冷冽的寒风中有分归属。
常思索為何自己与爸爸的缘分竟如此短暂?不知不觉过了十年,我不时去他的书房翻找,从他求学路到出社会的点点滴滴,证书、薪水袋,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成了考古学家,探索著尘封的祕密,如同我现在所做的,沿著回忆的路径搜索。
如果要好好审视这位已归土的君王,就必须切断所有感情牵掛,如同审视陌生人那样客观的眼光,但这是我怎麼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