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弹射穿了黑色的道衣。
射穿了云正铭的身体。
射塌了道观本就残破的后墙。
然后射入雨中,不知飞向了何处。
云正铭的胸口处被射出了一个洞。
站在他的身前,可以看到他身后的风景。
这并不美妙,十分恐怖。
任何一个身上出现可以看风景的洞的人,都不应该还活着。
云正铭还活着,因为他胸口上的那个洞,不是此时被射穿的,而是很久以前,在雪崖上,被秦杰隔着十几里地射穿的。
从那之后,这个洞一直都在。
今天的符弹,便是从当年的弹洞里飞了过去。
所以他没有死。
只不过符弹上附着的强大气息,依然撕裂了洞里的脏腑截面。
云正铭佝着身,剧lie地咳嗽起来。
每咳一声,都是血。
秦杰已经取出第七枚符弹,正在瞄准。
手指不再稳定,微微颤抖。
他知道这是最好的机会。
也有可能是今天自己最后的机会。
云正铭忽然抬起头来。
双眼一片冷漠。
冷漠的深处是怨毒的野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