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身影一离开,我已冲出屋门:“姑姑,你怎么样?”我扶起姑姑,她已是满脸泪痕。
“轩,你好狠呐,原来是为了留住哥哥……枉我还想为你生育子嗣!”姑姑曾经闭月羞花的脸庞,现在斑驳不堪;曾清灵的眸子,已满含泪光;曾清亮的嗓音,已嘶哑不已。
“姑姑姑姑,我扶你坐下。”话中已带哭音,七岁的我搀扶着姑姑在凳子上坐好,“姑姑,你现在怎么样,我扶你进去躺下,去请郎中好不好?”我握着她的手,看她失神的眼睛一点点有了光亮,才发现凳下居然在滴血。
“沐儿,”姑姑嘶哑喊住我,吃力地用伤手取下头上的一只金簪,塞到我的手中,“沐儿,若你见到轩,交给他,你现在回府,请哥哥过来。”
“可是姑姑,”我哭着颤抖着,这镇上的别院骑马到京城也需一个时辰,我犹豫着,“我先去镇上找郎中……”言罢已准备跑出院子。
“沐儿,回府!”姑姑从未如此严厉地对待我。我只能从命。
一个半时辰后,攥着金簪的我和父亲骑马到达别院,记忆里最美的院落,有我无数欢笑的院落,已燃成一片火海,院门口石块压着姑姑方才穿着的沾满鲜血的舞衣。
脑中姑姑带着温婉的笑意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