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脚走进屋子,看着窗边安静憩睡的人,微微咬了咬嘴唇,转身朝着厨房走去。
晨光迷蒙,一点点破开了云层。
苍茫廖远的淡灰色天空添上了一抹淡淡金色,轻盈白雪从天空深处飘飞而下,覆上森林。
银铃轻旋,淡蓝色风信子在晨风中摇曳。
澜月睡在窗边床上,黑发散落胸口,苍白虚弱的脸颊透着病态,镀上一抹朦胧晨曦,纤长睫毛几乎透明。
像嗅到什么,他轻轻皱眉,缓缓睁开眼睛。
“醒了?”轻轻的声音从床边传来。
千翎蹲在床头,两手趴在床榻上,像只小狗安静望着他。
黑发顺着白皙脸颊散落,他躺在枕间侧过脸,看向她:
“什么味道……?”
千翎眨了眨眼,表情认真:
“药味。我熬了药,医师说一天要喝三次。”
“……”
他瞅着她,缓缓垂下睫毛,神情有些颓然。
千翎看着他没精打采的脸,饶有兴致地眨了眨眼。
这个受气包小媳妇一样的表情……
果然是非同一般地厌恶草药呢。
“小月,饿不饿?”一只手伸过来安慰般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