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那些树上的叶子哗啦啦的响,听起来像婆娑。
“婆娑,我带你去溪水里喝水吧?”
“婆娑,林子边上开了一大片野菊花,我带你去看,编个花环给你戴,好不好?不过,你黑不溜秋的,戴什么花也不好看。”
“婆娑,那边山脚下来了两个人,你知道什么是人么,就是会动的,还会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我学给你听,是不是像锯木头很难听,嗯不如风的声音好听,也不如溪水的声音好听,不过,他们会酿一种酒,比山里的果子还甜,等我偷来给你喝。”
“婆娑,都几百年了,你为什么总不理我,也不说话,我同你一样大的时候,都可以满林子乱跑了。”
又过了几百年,算起来,都是第三个一千年了呢,婆娑树又褪了一层皮,可是婆娑依旧是无声无息,从没有活过来。
于是他知道,婆娑跟他不一样,婆娑没有灵性,他蹲在两片柔软的树皮跟前,一蹲就是好几年,最后,他把两片树皮叠在一起,披在了自己身上,神情说不出的忧伤。
从他以后的每一片树皮都没有灵性,他等了不知多少个千年,才明白这个事实,他把每片树皮都披在身上,就当是他们也活着的,他不再给那些树皮起名字,他把那棵树叫成了婆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