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给他喂下去,却猛然意识到如此举动,几乎会伤着眼前这个病危虚弱的老人,于是在床四周摸索了一阵,找到机关把床头升高。我右手捧着水杯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往他口里倒,每倒上一次就停一会,等他那干巴巴的嘴唇颤抖着润泽一下,喉咙再上下动一下,终于把杯里的温水全部喝完了。
“还要吗?”我问道。
我见他似乎想说什么,于是把耳朵凑过去,只听他用干涩微弱的声音说“可以了”。那声音比刚才的还要干涩,还要微乎其微。
“不吃点什么?肚子饿了吧?”我又问。
他再次略微点点头。我便起身打开床头柜,东翻西找了一会,里面只有一瓶糖水荔枝罐头,一盒看起来有些时日的干银耳,一桶猕猴桃果汁,三两袋低糖藕粉,几个硕大无比的厚皮柚子。我从床沿举起藕粉和银耳盒依次给老人看,
“吃这个?还是这个?”
“不要。”他说。
我又举起那瓶罐头,“这个呢?”
他以几乎看不出的幅度的动作点了下头,于是我用纸巾把罐子从头到脚仔细擦了一遍,用力拧了拧,盖子却纹丝不动,我回头看看老人,不好意思的苦笑了下,想起小时候父亲给我开罐头时候好像总要在瓶底瓶盖来回的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