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洗手靧面,熟练地布置好茶席,捣弄茶具。不大一会,茶铛里煎煮的茶叶散发出树叶的清香味,还伴随着一缕缕青烟飘散而出。
“你的茶艺恐怕国中无人能及了。不必忙了,过来坐下,只是想找你来说说话。”
元佑帝把手放在那缕青烟上,再把烟雾扇到面前,用力嗅了嗅,猛地咳了几声,一点殷红溅落在袖口。
这样的身体还能支撑多久,元佑帝不着痕迹地放下袖子,对跟了他大半生的茂生郑重道:“朕已生退意。”
“陛下!”茂生倒不是吃惊,只是觉着陛下提起此事为时过早。
“不做皇帝,做一居士也不错,春天踏雪咏歌,夏天与月色残荷相伴,品一盏茶,舞一段剑舞,人生无憾,足矣。”元佑帝见他紧张,笑道,“不是今夜,也不是明日,但已经不远了。”
茂生将茶杯递到几前,张了张嘴,很快垂下头去,泪水没有干透前绝不能让陛下看到自己的失态。
“陛下怎能说这种话,陛下还正值壮年……”
“老东西,你又来宽慰人,朕躬如何你最清楚。君王之殁对皇帝来说没什么,对百姓而言也只需要一段君权更替的过程,但于晋室子女太危险,当年朕为立元蓥为太女,曾秘密处置了三国诸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