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均身后,寸步不离。他们踏着清冷的霞光,安静地走了一段路程。
“我在御前所请不是心血来潮,君父会答应我的要求。”元灵均熟悉地穿过长廊,来到庖厨,在外面高声询问,“伯伯婶婶,膳食好了吗?我要进来用饭了。”她抬足往厨房里走,俨然自己家那般随意。
厨房的隔壁是食室,膳夫把烧好的菜摆上满是油垢的厚木条几,元灵均在幄茵上盘腿坐下,拿起竹箸夹菜,扫了眼呆立不动的庾康,“坐下,我一人也吃不了这么多的。唔,府上烧的北方菜还不错,是北方来的吗?”
这个庾康不了解,无从回答。
“在宫里饿坏了,回来的路上正好看到是你的府邸,就过来看看有没有吃的。”元灵均垮着脸,凄惨兮兮地说道。
奴仆怎么可能让她饿肚子,怕是孩童玩心太重,把仆人故意甩掉了。庾康隐隐发笑,摇头不作答。
庾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卿是对男女的爱称,常山王学着陛下的口吻称呼他为“庾卿”也无甚不对,但男女间用这种称呼实在暧昧不清。
元灵均瞟他一眼,庾康终于坐下来动了箸子。一番风残云卷后,元灵均抹净嘴巴,满足地摸摸肚子,望着门外凄凉的景色,用箸子敲打起碗盘,咏起《击壤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