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了天空。
等笑够了才催促宫人服侍,小内侍趴在脚下作人凳,宫婢取出鞋袜与她穿戴。不多时,一群服色各异的宫人出现在对面的小径,急步过来,直走到元灵均的视线中。
最前面一人正是樊贵嫔的傅姆巩氏,巩氏年近五十,面孔木然呆板,不苟言笑,做事狠绝、利落程度不亚于她效忠的主人樊贵嫔,常山人畏惧樊贵嫔,碍于贵嫔威势,对巩氏恭敬有加,明里私下尊称一声“中大人”。但有一个人不屑好颜相待。对这个仗恃贵嫔傅姆身份就敢对她大呼小叫、藐视王躬的老太婆,元灵均深恶痛绝,抱着近乎仇视的态度来对待。
在养母樊姜的眼中,元灵均坚韧如劲草,至今为止,依然没什么事情能轻易击倒她,但古怪的性情让人难以捉摸——对近臣一向宽容和善的元灵均对巩氏十分无礼,甚至当着大臣宫奴的面直呼其名,恶言相向。
眼下还是早春,寒气还未散。
元灵均到了崇阳殿外的走廊,磨蹭一阵,揉着春寒痛袭的脸,大步进去。
桦烟缭绕,琴音袅袅。
崇阳殿难得有琴声,何人得此尊荣啊?元灵均瞟了一眼抚琴之人,不觉齿寒而颤。他已蓄长了头发。
难怪,能得母亲百般纵容的,也仅此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