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宋……宋玲珑。”
结绮堂的男人元灵均一个也不认识,但宋玲珑此人,在她刚回到王宫那时见过几面,大冷天穿着飘若蝉翼的绡革金线纱衣,徘徊在亭阁湖水畔,行走时身体灵动轻逸,宫中的乐伶优僮纷纷仿效,也无人能穿出他的半分缥缈。
风情妩媚,阴阳怪气,没有半点丈夫气概的男人,元灵均向来不屑一顾,更何况还是唯命是从的绣花枕头。元灵均撇撇嘴。
在嬷嬷的吩咐下,内侍引着宋玲珑退至后殿沐浴更衣,宫婢们也整理好书案退守殿外,一列内侍捧着烛台鱼贯而入,昏昏殿宇,顷刻间烛灯百盏,照得上下通明,宛如白昼。
元灵均蜷坐在褥垫,用一块纻布擦拭着青铜剑,这把青铜剑虽然是镇邪镇宅的宝物,却也抵不过王宫的煞气,然而悬挂青铜剑在此不正是为了驱煞吗?元灵均气得牙齿打颤,把青铜剑擦拭一遍又一遍,直到剑刃在烛光下露出寒意和锋芒,才露出满意的笑容。她在等待,把煞气驱离身旁。
“小人、小人……”宋玲珑磕磕巴巴,半晌也没有抖落出一句整话,宫人探究的眼神让他无地自容。
他穿着白色里衣,站在屏风旁,发梢微湿,有小小的水滴落在地上。元灵均只看了一眼,继续拭剑。樊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