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同样的生父,不同的生母。而今身份的变化,促使她们从中做利于自己的选择,距离随之越来越远,只剩下君臣二字的今朝,臣子如履薄冰。
一种空洞无助深深掘住她,心绪愈加难平了。她无声泣噎,怕宫里的耳线听见。
枯木叶的声音窸窸窣窣,在寂静的夜色下清晰可疑。
元灵均匆忙提上灯,准备择路离开,一盏红通通的灯打在眼前。
手中的绢灯提溜滚到了石阶底下,元灵均踉跄一步,脚下踩空,仰倒了下去,腰部顿时传来钝痛,石阶尖锐的棱角硬生生地抵在背上,疼得她眼泪直飙。
“谁在那?出来!”
灯朝她这边移动。“再不出来,休怪我无情。”来人威胁道。
“别过来,孤……是孤在此。”
那人猛然顿住脚步,只留一盏红灯在风里飘摇。
元灵均抬袖擦干脸,直起脑袋,喝令道:“来扶我一把,好像没办法站起来。”
站在远处的人无动于衷,大概在猜测她的身份,思考该不该过来扶她。
她借着台阶,咬牙支起上身,见他还站在远处,火冒三丈:“你这人如何当差的,孤都摔倒了,竟视而不见,是不是欺孤非京畿中人,使唤你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