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枕躺下了。
从殿内出来,元蓥心情一下子变得杂乱无章。
雨很大,积水漫进了走廊。
阳翟公主垂头丧气地站在那里,见元蓥出来,低低地唤了声“阿姊”。
她跟在元蓥身后,做错事的小孩,噘着嘴,敛着头。元蓥蹙起眉头:“不要继续呆这里了,回你的府邸,没事好好管教府上的将官。阳翟你有的时候太天真,你以为我会为了一个滥杀无辜的混账给她安上擅杀朝廷命官的罪名?朝廷存在这样的人终成大患,我若不是失察,他就该千刀万剐了,灵均她,不过是替我割掉了股上病瘤。”
阳翟垂首跟着,走到尽头时,只听前面传来轻微的叹息。
“江山这样的重担压在我肩上已经很累了,我怕的是,有一天背得走不动了,父辈基业就垮了。”她回头看向自己,眼睛里全是倦色,“阳翟,我不愿成为昏君,你也不要变成奸臣。”
“阿姊,我……”话还没说出口,泪先流出来。她用袖子挡住口鼻,抑制自己哭出声音。
“不要再为难她。”元蓥微微一笑,快步离去了。宫人们趋步跟上去。
望着那萧索单薄的背影,阳翟再无气力支撑,跌坐在廊柱脚下,嘤嘤抽泣。
大晋要起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