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挥着袖子赶他。
谁人不羡慕他谋了份好差事,个中滋味却只他自己晓得,自从担任将作丞一职就再没闲过,据说是七八年才会修缮一次的晋宫大殿,到了近两年,一年修缮七八次都是鲜见的,如今太阿在握的是杀人无数的樊贵嫔,处置了不少玩忽职守、尸餐素位之臣,这点他已是战战兢兢,不敢出半点差错,长极殿那位更不说,心情不好时脾气古怪到极点,很喜欢虐人……照此下去,他这条蝼蚁小命早晚交代没了。
想来想去,只怨自己命苦,没有遇上好时机。他对空长叹一声。
他一声长叹,经过的元灵均正好听见,偏头看向发出叹息之处——圆胖矮小的将作丞翘腿坐在石凳上,手里晃悠悠地摇着一柄蒲扇,时而拍打胸脯,一副忧虑之相。
人说,秋后之扇,弃之箧笥,眼下已经是寒风扫落叶的季节,今日却炙热无比。
元灵均心里也苦,她回京的途中一直在思考见到渠奕该如何开口。举目四望,密实的树叶遮去了烈日,地上疏影斑驳错落,别生幽趣。在她儿时的记忆中,在这殿前曾经历湘竹,木樨,海桐的青春,如今,梧桐深深,枝叶相覆。
栽桐引凤,凤还能归巢吗?
“陛下,您……您回宫了。”一丝颤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