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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极美的一架屏风,上头绘的是栩栩如生的山水画。
可是在屏风的左上角,偏偏出现了一整片霉点,若是擦得重了,便是只有破损这一种结局了。
屋子内的灯火依然敞亮,我正站在边上看那个人修复的动作。
我看到他首先在屏风的左侧覆盖上了一层极薄极透的绢丝。
他人在相对阴暗处,面光而立的,借着光便将屏风原有的图案映射了出来。
手中的笔未曾停下过,一点一滴描摹上头的图案。
他并不是从霉损最严重的那一处开始的,而是覆盖的范围更大些。
绘制者的用笔都有规律,尤其是眼前这幅规模不小的长卷山水。
他修复的过程努力按照旧有的笔触,还加进去了自己对于整体的理解跟把握。
笔到之处,如果撇开那层覆盖着的绢丝不看,借着光影能见到的,几乎看不出区别。
初步完成之后,他大喇喇的将那片绢丝取了下来。
所谓大喇喇,只是他给我的举手投足间的感觉,却不是他那几根接触到屏风的手指有的精细动作。
他从腰间取出一把看上去泛着冷光的利刃,轻轻一动,便将那块霉变的地方整个划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