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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桂生的必芳斋开在福煦路上,一家人住是住在巨辣达路的独栋弄堂房子里,苏佑玲头次上门自是到巨辣达路。电车从跑球场那里过来,沿路多是遮天蔽日的法国洋梧桐,盛夏的太阳光透过枝叶星星点点投在电车窗玻璃上,被行驶的电车拉成无数明亮的长条,绚丽无比。
她今天穿的是那身净色素绸旗袍,按照顾晓春的意思拎了点水果。连生带她笑从前门天井里进来,毓芬煞是欢喜,又端骨牌凳又倒茶递糖果的,一边数落连生叫他早该请苏小姐来玩。这桂生比连生大了总有十来岁,一双儿女比苏佑玲小不了两岁,那女孩子此时正在一边观察着新来的客人,她的母亲叫她唤“阿婶”,她犹疑片刻,望向她母亲,“叫姊姊吧……”这下哄的全笑开了。不一会儿迎客的鸡蛋也端上来了,苏佑玲和连生都有一碗,连生笑道:“怎么我也是头次上门来?”被毓芬笑骂了几句,其实这里连生还真没来过几趟,一般都是去必芳斋店里。他端着鸡蛋在客堂里踱,看到长台上摆着的一盆万年青,想来就是他那次送来的,倒长得颇为旺盛,不禁道:“咦,倒真是‘万年青’唔,在此长得老好咯!”苏佑玲一抬眼,想到那次她问他讨一株万年青,不禁默默笑着呷了一口碗里的葱花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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