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他想着不禁微笑起来,用一种带有憧憬的目光望向她。
他对她是满怀憧憬的,她亦成了他的无上动力。他如今已是高鸿年颇为看好的门生,悟性高,心气也高。他总想待到独当一面的时候再与她谈婚论嫁,所以如今纵使他有那份心思,他也从未与她提过一个字。他每每抽时间过来看她,她是感觉得到他对她的依恋的,但这样的日子久了,她难免不是滋味起来。她越来越不清楚他的想法,把她带过来扔进这里的生活,却没有了下文,其实这里并未比虹口纱厂好很多,一样不能常见到他,先前还有同吃同住的姐妹讲讲说说,现如今和谁去讲?必芳斋那些人都是称她“苏小姐”的,毓芬以华她们虽然有时也带她一起玩,但她们毕竟都是太太小姐们的生活圈,她学得来皮毛,却进不了圈子,渐渐成了一个尴尬的人。
初冬的夜晚,打烊锁门之后一个人在路上走,平日里桂生不用车的话都是车夫阿旺送她,今朝桂生他们有饭局出去的,她也不高兴另叫车,反正回去也无甚可做,便想一路走回去。大街上的西北风迎面吹来,呼呼吹得两颊生疼,她不由得把颈上那条暗红色围巾兜上来,尽量蒙住双颊和鼻子,然而这样一来鼻息一吸一鼓,更是嗖嗖生冷,只能取下,快步穿过街往迈尔西爱路走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