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他个人也无啥叫人记得的特别之处,他没有送过她什么引人留念的东西,就连那个护身符也早已被她解下,不知道丢在哪里了。他如一只鸽子样轻捷地滑过她头顶那方天空,滑过去了,她便也忘了,然而如若某天蓦然又听到了它的鸽哨声,她是否还记得起曾经他飞掠而过时天空的颜色。
那已是桂花飘香的时候了,白尔路姓孙的一户公馆人家,也是有事托唐先生帮忙,为此设了饭局。孙公馆的大司务倒蛮配她口味的,也不知是不是孙太太私下安排交待得好,上来俱是她欢喜的,她怀孕以来久未有如此好的胃口了,唐先生在一边看了都笑,“咦?今朝什么情况,总算碰着欢喜的了?孙太太费心了,谢谢侬。”“勿要客气呀,侬晓得养小囡吃得下是老重要的!”“嗳,瘦了……”他情不自禁便拉起她一只手臂握捏了两下,孙太太看在眼里,笑着手指一点,“被唐先生侬嗲出来的呀!……这样吧,以后我带唐太太一道白相散心,包侬放心!”“那我太太可就交给孙太太你了啊?”“放心,侬放心。”桂花时节自然要上桂花糕,她近一阵子也吃过好几爿店的桂花糕,竟没一爿店做得有孙公馆好吃,那是一种悠远清逸的味道,像遥远处伸过来的一只手,温和地牵住了她的手,牵住了她整个人,她是一刹那间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