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何芹送回去后,天气变得有些沉闷,似乎正酝酿着一场雷雨,回到家时,已经闷热得近乎压抑。
没多久,外头就下起了泼瓢大雨,我手忙脚乱地收起晒在阳台的床单,雨点打在脸上,带着令人窒息的冰冷,把我所剩无几的醉意尽数浇醒。
抱起床单正要转身,一道削瘦的人影却措不及防地撞入了我的视线,在楼下被狂风暴雨笼罩的园景里,显得那么单薄。
我一怔,那好不容易才收起的床单又重新被风掀起,呼啦啦地拍打在玻璃窗上。
是他吗
怎么可能,一定只是个梦而已
可伸手一掐自己,却是疼的。
联想起出来的路上,在出租车后视镜里一闪而过的那张面容,我犹豫片刻,来不及思索,甚至顾不上等电梯,就径直从楼梯追了下去。
心脏慌乱得似乎要从喉咙里窜出来,我一面不住地否定自己所看到的,一面又丝毫不敢停下脚步。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必须弄个清楚。
如果我没有看错呢
如果雨里的那人,真是秦以诺呢
可这又是多么异想天开的事,要是何芹此刻在我身边,一定会嘲笑我已经醉得比她还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