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也不补,脚下的鞋倒是皮靴子,可头上都裂了嘴,能看到灰白袜。
也不知到时能不能结账。福旺看一眼那人身旁瘪瘪的包袱,悄悄叹口气。开门做生意,难免遇到霸王,实在不行就当做善事了。而且,客人只要了一碗清水面,一张通铺,费不了几个钱。
另一桌是一家四口,男的俊,女的美,十一二岁的男娃娃秀气成稳,五六岁的女娃娃粉雕玉琢,两个孩子既像爹又像娘,都漂亮。身后站了两个丫头打扮的,单独放到哪一户,都是小姐。除了小厮管事,还有六个结实的汉子,腰间佩刀,目放精光。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身,衣着华美精贵,出来排场大,又讲规矩,还是从南陈过来的。北周妇人穿得没有南陈细秀。那妇人的衣裙绣着冬雪落梅,雪欲动,梅正开,那灵气劲儿,只有南陈的绣品。
福旺掌柜当久了,养出这么点猜人来历的兴趣,这回遇到难题。正寻思着,帘子让一根棍子顶开,北风带雪片,兜着旋儿灌进来。
官差。
一定是押解囚犯去烬地,总算能让他猜着一回,福旺怪兴奋,高喊一声,“官爷快请,外头冰撬,冷得紧——”顿时哑然,感叹词掐没了。
一位美人。眉似山黛,眼若泓波,小嘴丰唇,面带妖尖,鼻细直。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