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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换这件。”南陈康都距离遥远,一个女子带着两个孩子,越不起眼越好。
姬钥从小锦衣玉食,哪里穿过旧布袄,瞪着它一动不动,眼神嫌弃。
采蘩瞧出来了,却不理会,径自拉姬雅上车,帮她换了件黑旧棉衣,将袖子捋上去,又给她扎了个小子髻。
姬雅很乖,任采蘩摆弄,一声不吭。
采蘩抱雅雅下了车,见姬钥正不情不愿穿布袄,心道这小子还算懂事。
她撩起最前面那辆车的布帘,对姬钥说,“你再看一眼还有没有你爹娘的遗物,别漏了重要物什。”
姬钥却道,“我都看过了,让强盗翻得乱七八糟,连我娘一根木簪子都没放过,还能有什么值钱东西。”
采蘩听到这儿,眉心微皱,“你娘还带木簪子?许是珍木名匠所制,定然也稀罕得很。”
“杂货郎那儿买的,不过几个铜板。我娘喜欢那刻艺,爹就买了送给她。只有娘当宝贝,旁人一看就知道是粗物。”姬钥说着,心头又苦又酸,想起那时候一家四口逛集市,好像就在昨天。怀中是父亲和母亲的两缕发,如果再不会回到这个地方来,它们将放进姬氏宗祠,也是唯一的纪念。
采蘩往里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