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松了口气。
采蘩的双眸让琉璃照得金暖。这丫头不听话,在她让人拿刀比划着的时候,将灯点了个满园。一眼的灿,溢到心里。有人等门,真像家一样。
待采蘩进门里,杏枝默默把灯送上来,转身关门上拴,便走回窗户打开的守夜小屋,拿起桌上的绣活继续等天明。
采蘩知道别守夜早点歇息这样的话,对杏枝这么本分老实的人说也白说,还不如自己赶紧睡觉会让她心里踏实。于是,走回书房,也不再点灯,借琉璃盏找到卧榻,熄去火,和衣而躺。
漆黑里,她撑大了眼睛。了无睡意,“风来风去,两手空空,飞雪居然留痕,小鬼虽然留命,是何道理?”
“因为这阵风不是飞雪吹的。”榻上有她,梁上有他。
“来了。”她拉拉身上薄帛。命不好,所以卧榻不容翻身,被子不容厚暖,时刻谨记。然而。自今夜起,见这人她再不会慌怕。
“能不来么?”一声冷哼,孤客是也。
“码头上到处贴着一张画像。头戴斗笠。身背长剑,面目可憎,还有大胡子。刚开始我还以为是官府通缉的要犯,想这人要是没大胡子,跟我真有点对得上。再瞧一眼。上写寻人告示,惜字如金,十六个字描绘特征。自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