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理还乱的青藤。采蘩拿了一束长条,手握钢刃砍一下。又砍一下,砍断算数。
“错了。”细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采蘩看到窗纸上有一道美丽的影子,“语姑娘?”
“锉。不是砍,也不是剁。小姐这么做,会弄坏藤条,造浆时将有很多碎皮。”影子从窗口消失,重新出现在门口。正是语姑娘。
“你会吗?”采蘩抓到稻草就是绳。
语姑娘垂头摇首,“我听左大人跟小匠们这么说的。”
锉不是砍。采蘩想起来。有些懂了,“蔡伦曾监制秘剑,精工坚密为后世法,因此他用锉法来使原料匀密。匀密——”边说边将藤条铺叠起来,以刃尖钉台面不动,右手握刀柄抬起,连切两刀,“就是相似的隔断,整齐的切口,厚度也同。”爹远远的动作和切出来的藤段突然在眼前放大。
“正是如此。我看小匠们也是这么锉的,小姐真是聪明,没人教你都会了。”语姑娘抬眼惊奇,“于小匠说你能挑出西大公子的缺漏,我本还不信的。”
“没什么,我眼睛再利,也没瞧出他是故意造出瑕疵来。真是眼高于顶的贵公子,瞧不起别人。”采蘩转过身去,一刀一刀锉。
“他没有对手便不会认真,其实不是